冬日的乡村记忆

笔名哲理散文诗2022-03-30 21:55:190

少年时,冬天最喜欢的景致是漫天飞舞的雪花;是在一片洁白的世界里留下自己一串长长的小脚印;是推砌一个胖乎乎的大雪人,用光滑的石子和小木片做她的眉眼、鼻梁和嘴唇。也喜欢在空旷的田野里无拘无束地追逐嬉闹。

记忆的乡村,冬日的田野是荒凉的,只有秋收后五六公分高的庄稼杆茬子在明证曾经的丰收故事,只有码放整齐的、高高的稻草垛记录了一个勤劳的过程,然而对于孩子这又是一个美丽的乐园。

冬季的赣东北是少雨的,田野里没有积水,踩上去有些松软,在上面奔跑别有一种感觉,象是垫了一层薄薄的海绵,即使摔倒了也不会很痛疼。还有在电线上一溜儿排排站的麻雀,给少年的心思很多遐想,常和伙伴们撑一根长长的竹杆,在无遮拦、宽广的田野肆意追捕它们,印象里从没有把它们收入囊中,然而一直以来都乐此不疲,即使下起了小雨,也丝毫不能打消兴致,也不舍得回家,只有等鞋子衣服打湿了,有些湿冷了,才想起了温暖的港湾。

回到家,母亲总是边埋怨我,边拎出那个破了几个孔,里面乌黑一片,外表还能勉强分别出以前是个白底红花的搪瓷脸盆来,用火铲从灶塘里铲出两铲带火星的柴火,然后铺上松针松枝,再找几块碎木头片,或者零时用弯刀劈几块木头扔进去,制作简易的火炉给我取暖。平时母亲是很少这样的,也许她觉得费柴火吧。

年少时,煤饼在农村是个稀罕物,家家户户做饭、取暖,都是烧柴,主要是松针松枝,还有就是荆棘、灌木,都要晒干透了,用稻草绳捆成一捆捆的,松针松枝捆起来还比较容易,可以直接用手折断捆在一起;灌木一般要用用刀斩断捆起来;荆棘上面都布满了刺,要戴上厚厚的帆布手套,借助弯刀,才能把它们捆成捆。母亲是从来不让我帮助捆荆棘的,她自己有时不小心让荆棘扎了手,就把扎的地方含嘴里吸一口,就接着干活了。

专注一件事的时候,人很多时候会忘记别的很多东西。回到家中,即使雨停下来了,仍然感觉到冷空气不停地往脖颈、往裤管的缝隙里可劲地钻,我围坐在燃烧着松枝、碎木头的火炉边,露出脚趾头的棉袜,在火上烤着,冒出丝丝的水汽,脚板好半天才感觉到温暖。

这个时候,我一般是安份的,会去后屋的篾箩筐里摸出一个红薯,放进火炉里,然后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烤红薯上来。我家的房子是青砖黛瓦飞檐翘角的平房,座西朝东前后四个房间,前屋两个房间比较大,中间是厅堂;后屋两个房间要小,中间是厨房,而且窗户也小,采光比较差,朝北的那间更暗,大白天不开灯,里面也是昏暗的,我家的一些吃的杂物都堆放在里面。我摸索惯了,是从来不用开灯,就能找到所需要的目标的。

烤红薯,现在在城里,也不是稀奇的,特别在这冬日的街头,在广场一带人口比较集中的地带,你总能看到一个推着大大烤炉的人,能很好的掌握火候,能够直接看到红薯烧烤过程中的变化,红薯一般是不会烤焦的,我也经常买一两个尝尝,却总没有少年时的那种滋味,总觉的少了点什么,少了那种一层厚厚的黑痂的炭烤味,还是那种和柴火一起融合的芳香味,还是那种用心期待的情感,还是别的什么,也说不清。

疯也疯过了,吃也吃饱了,我会牵着家里的那条水牛,去村前的堤坝上走一遭,浓绿差不多都褪去了的时候,青黄的草儿也会是美味,牛儿鼻子冲着它,厚重的呼吸几次后,然后不情愿又很喜欢地把它含在嘴里咀嚼,呼气的时候,有时候哈喇水把草打的湿湿的,也许牛儿那个连续的呼吸的动作,是想用嗅觉来提前感知草儿将会给自己的味蕾带来什么样的感受。

我一直都认为牛是最通性情的,我家的水牛是个慢性子,走路慢腾腾的,和小伙伴们放牛,我总是走在最后回家的,我使劲地拉那根穿在它鼻孔里的缰绳,拉出血了,它也依然慢悠悠的,它不会发狂,只是大大的眼睛里,滴出大颗大颗的眼泪,让我心里很是不忍,后来我也就习惯了它的这种慢。

牛那个时候就已经是老年了,在多年前一个冬日里死了;老房子让白蚁侵袭的千疮百孔,去年的冬天也无可奈何地拆了。然而这个冬天,我在空调的房间里,在这个没有冬天气息的氛围里,无来由浓浓地怀念起远去的从前,怀念起远去的冬日。也许很多东西是我们要永久怀念的,要一直在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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