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江南专栏★忽而今夏】荼蘼花开,光影微澜

笔名抒情散文诗2022-04-24 11:07:512

当我纵身跳下那一刻的时候,我没有感觉到害怕。我没有感觉到不安,我感觉到自己在飞翔,我正朝着我的天堂飞去。

我知道我会有下辈子,知道所有的故事都有了个伤痛的终结。

我知道的,往往比你们想象中的要超出很多。

花开半夏的季节,我遇见了你,然后绽放出属于我不一样的烟花,可是浮华的青春,到底酝酿着怎样的情感被衍生出内心纠缠不清的爱。

诺。我最爱的你,我一定替你,完成你尚未完成的梦想。

诺,无论在何处,你的伤痕,宛如紫色的花蕊,答滴答滴的流着深紫色的眼泪。

诺,只愿在天堂的你可以好好的。

——选自莫羽诺的博客《我飞向了天堂》

1

我是一个靠写稿为生的女子,名叫莫羽诺。我每个月要帮很多杂志社和报社写稿,每天都很忙碌,与文字打交道是我生存的必要条件,那是我能够做的,而且还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大家看到的,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肯定。每个月的能够收到的稿费并不算太多,仅仅是能够维持我的生活,如果省吃俭用的话,剩下的也只能够我吃那么一两顿肯德基而已。

我很满足现状,我不求其他。只要我不会饿死,或是流浪街头,就已经足够了。其实人生为何要有那么多的奢望,奢望到头来还不是让自己痛苦,所以,我选择安于现状。

我去到过的地方有很多,最喜欢的莫过于江南的水乡。那种宁静,是我向往的,也是我喜欢的。而我也只有站在水乡边上,我才能够感觉到内心的那面湖水,没有丝毫的波澜。虽然说它持续的时间非常的短暂,但尚且还有的,就算是好的。

心如止水。这是最好的状态。没有所谓的迂回与大起大落的感情,能够安安生生地生活。也算是一种奢侈的小心愿,但我一直都为之努力着。

我没有固定的住处,搬过很多次家。住过最长的是一年,最短的才一个半月。家的含义对我来说是暂且可以栖身的地方,并不是说有家人与你一起生活的那种情况。

曾有人说,她喜欢我的名字。我听了自然很开心,在很多年前,有那么唯一的一个女生,她唤我诺儿。

在我的印象中,她是鬼魅的女子,但是与我相似的地方是,她也愿意为爱去付出很多勇气。只是她的付出,得不到她想要的回报。

与她的记忆总是那么的刻骨铭心,我无法忘却她,关于她的种种,也不是能够两三言便能道尽心中的情愫的。

璐熙,你如果还在,你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想念着你?

2

八月初的一个星期天的早上,9:30。门铃响了,我爬起床去开门,惺忪的睡眼,才看到快递员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。

“小姐,你的快递,请签收。”他递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包裹,用纸盒包着。我签收完了以后,关上门。随手地把它放在了沙发上。

噢,新的一天的生活又要开始了。我走到卫生间里梳洗了一下凌乱的头发,二十分钟以后,完毕。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每天重复着,到底需要多久,才能够稍微有那么一点改变。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的事情,基本上都处于疑问或者某些建设性的问题。我不需要太多的答案。活在当下,是最好的。

回到了客厅,坐下来耐心的打开包裹。打开一看,原来是一本书。是一本我文集,里面包装得很精美。这书让感到我赏心悦目。非常素雅的封面,上面有着我的名字,看着那些字被油墨印出来的时候,我的内心竟然有丝丝的欢快。

刹那间,泪如雨下。等了这么久,我的书终于被出版了。这的确有让我说不出的喜悦。

原来有些感觉是无言以表的。

在书的扉页,还有一张小卡片。字很多,密密麻麻的,看的我有些费神。上面写着:羽诺,看,书出来了。封面我自己很喜欢的,虽然它有些简单。但那才符合你的气质,淡雅,如荷花一般的美。落款的名字只有一个字,萌。

薛晓萌,我的一个报社朋友。也是一家报社的编辑。她是我稿件的审核人,虽然我没有和她见过面。我们靠的都是E-MAIL和手机,有的时候或是线上留言联系。我对她的了解非常的浅薄,只是知道,她与我在同一个城市里。我幻想过很多种与她相遇的情景,我也曾幻想过,在她的面前,我会不会像淑女一样,严谨而又不乏魅力。但始终是想像,未曾见过的,不曾带有验证的确认。

当一个女人倾尽她所有的感情去爱一个男人的时候。她知道这样做,是值得的。

值不值得,在大多数的时候,都不算是衡量一个女子是否去用心爱着的原因。相反的,她愿意去爱,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,都隶属于值得的范围之内。

虽然结局有可能是不堪,她却是心甘情愿的。既然是心甘情愿的,又何必去在乎那么多怪异的眼光?

瞧,女人就是如此般的低贱的动物。

——选自莫羽诺的博客《当她爱你的时候》

3

我多数都是写言情小说。我喜欢像张爱玲那样的奇女子,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,在她的笔下,是显得那么的唯美。如果说,唯美的爱情是需要用心去铭记的,那我曾经如此刻骨铭心的爱,淡忘了之后,还剩下些什么。会不会像是大火燃烧过后剩下的灰烬?

谁可以给我个答案?一个确切而肯定的答案。

还记得徐璐熙曾经跟我说过,“亲爱的,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个不是悲剧结局的故事?”那时候的我,回答她:“璐熙,现实终究不是童话,伤过痛了,才会知道什么是爱,痛过爱过了,才会知道什么叫恨。”我无法忘记她听我讲完的时候,眼睛里的那种悲伤。冰冷冰冷的,她是个缺乏温暖的孩子吧,我想。

原来有些人始终与你存在着相似点。

其实,我是个有伤痕的女子。只是在别人面前,我懂得隐藏自己而已。懂得隐藏,不太过容易暴露自己内心的苦痛,始终是聪明的女子。因为感同身受永远都不曾会有别人。

认识薛晓萌是在网络上,她曾经对我说过,羽诺,疼痛是种极端的感觉,你能够写出这般的文字。的确让我惊讶,这与你的年龄不成正比,但是,曾经的伤害注定要让自己千疮百孔。就像张爱玲的那句,没有一种爱,不是千疮百孔的。遍地鳞伤的爱,你该学会遗忘的。羽诺,与文字纠缠不清的感情,其实很寂寞。但也是一种宣泄的方式而已。别无其他。

我看完这段话之后,独自对着那屏幕默默的流泪,我不晓得,是她说中了我的心,还是她的话让我感觉到疼痛。我都无从所知,只是知道,那一刹那,泪就这么漫上了眼底。毫无预兆。

不过是这么一句话,我便记住了这个女子。是否她与我一样,被爱伤害过,却又控制不了爱的感觉?还是说,渴望永远都带着期待的色彩,如果没有渴望,是不是伤痛会稍微减少很多?

依然是没日没夜的写着我的稿子,大把大把的文字透过敲打在屏幕上显示出来,夜晚对于我来说,莫过于是最好的写作时间。听着悲伤或是抒情的音乐,敲打键盘,形成字句,构成文章,我爱那样的感觉。它能够让我的孤单与落寞能够暂时消失。

与我来说,很多感情,感觉都存在,但是短暂的,不能恒久,我曾经怀疑过,如果人类是变温动物,结果会是怎么样的?

我常常会出现不同程度上的幻听,情绪波动非常大。我知道。那是因为我所患的疾病的缘故。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,所严重的程度可以影响我的生活。每天都要坚持吃药,一天两次,一次两粒。看着那一颗颗白色的药丸随着自己的嘴巴进入到自己的体内,就如一条虫子进入了我的肠道一般。我担心过我的病情会不会让我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。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反复出现在脑海里的疑问。

医生曾告诫我说:“你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,你得注意你的幻听出现的时间的长短,必要时你要回来复查的。”我每个月起码去看病两次,渐渐的那医生也跟我熟络了。他叮嘱过我,“小莫,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,你也知道的,那些抗抑郁的药物吃太多副作用也很大。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自己调整一下生活的时间及状态。这对你的病情有很好的帮助的。”

“噢,我知道了。我会的了。”我乖乖的回答他。每次离开医院,看着那些药师发给我的药丸,都会在想,什么时候,我才能不用靠着它们来逆转我的病情呢。什么时候,我也不用再听到医生对我说,小莫,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的呢。

事实上,我的抑郁症只有越来越严重,不会有所控制。所谓的控制,不过是幻听的几率出现少一点。然后淡漠的情绪,可以稍微减少。

甚至的时候,我连死的心都曾有过。这是真的,既然活着那么痛苦,为何不可以求死?你说对不对?

4

回到家里的时候,打开电脑,收到了薛晓萌的电子邮件。时间显示是Jan.20th,1点30分。

羽诺,有些日子没有联系你了。你还好么?原来,我们认识也有些日子了。喏。你看,都秋天的呢。飘落的叶子,离开了树以后,还能存活么?我想,你肯定会说,那是一种新的存在,即便它死去了。心中的疼痛还是成为了你的困扰么?羽诺,我爱上了一个男人,他对我很好。我突然想要和他结婚,最近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嫁给他,让他成为我今生今世唯一温暖的依靠。

羽诺,你的稿子写好了么。该不会还有开天窗的吧?故事的结局总是最让人难忘的,开端,仅仅是为了早已预定的结局作为一个铺垫而已。爱情,只是一个宿命。这是一个属于我们都无法摆脱的宿命。前世今生,生生世世,纠缠不清,梳理不清。呵,这就是它的样子。

羽诺,我想见你一下,在将来的某一天。如果时间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,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。

亲爱的,晚安。愿你安好。你若安好年是晴天。

薛晓萌

09.1.20

看完那封电子邮件之后,我离开了座位,去泡了一杯速溶的雀巢咖啡。

咖啡在夜晚是种非常好的提神剂。我很依赖它给我带来的安稳。一杯暖暖的咖啡,足以能够让我熬到天亮。

熬夜写稿是每个晚上基本上都会有的事情。只是时间的长短不一样而已。我只有在黑夜里才能感受得到自己内心所为了生活支撑起来的力量。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你若是不能安安生生地为了生活付出努力,谁能够给予你那么温暖的力量去找寻你想要的生活?

我在深夜二点的时候,回复了薛晓萌的电子邮件。很大篇幅的文字,我发送成功以后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写了这么多的字。偶尔回头看看,才觉得如此的不可思议。

萌,我过的还好。谢谢关心。

瑟瑟的秋意,带点浓郁的花香,是我喜欢的环境。只是,我始终都无法做到真正爱上秋天,我忘却不了那一年的秋天他离我远去的情景。

虽然时间已过了大半年,只是我无法放下那段过去。萌,你说过,疼痛是种极端的感觉。现在我的心没有丝毫的疼痛,当我写下那些过往的时候,我只是漠然。

如果说时间可以治好伤痛,那当伤疤再次揭开,会不会又疼痛不已。

那我宁愿不要。我不想再次承受那种痛苦,刻骨铭心的痛也许会让我窒息到死亡的。我害怕死亡。虽然现在我抑郁症的发作时间非常的长,幻听非常的严重。但我还不想那么早奔赴黄泉之路。

萌,既然找到了一个男人愿意给你一个宽厚的肩膀你依靠,若你想终结孤单,享受幸福。那就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吧。当你决定了,你就不能后悔。我是希望你幸福的。至于说,爱情只是一个宿命。我想,如果某一天我失去了与它的纠缠。那我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吧。

萌,你很着急知道故事的结局么。稿子我会尽快给你审核的。但你可能要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。

生命的路,很长,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脱离了曾经的轨道,不偏不倚。却像一只华丽的燕尾蝶一样勇敢的活下去。尽管过程会存在撕裂的疼痛。

萌,我也期待与你相遇的那一天。或许我们都是彼此的共同体,有着相同的经历,也有着相同的寂寞。两个人,两颗心,都需要一个港湾的依靠。

羽诺

09.1.21深夜3:30.

写完那一封邮件的时候,已经是快接近4点钟,我开始有些犯困。最终还是顶不住,于是便关掉了电脑,倒头就睡。

睡着了没多久,我就听到了电话的声音,我非常讨厌在睡觉的时候接到电话。因为这相当影响我的睡眠质量。但我还是按下了接听。

“喂。谁?”我朦胧的接起。

“小诺,是我。我回来了哦。”淡淡的男声,似乎很熟悉的样子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,会不会是他?他真的回来了么?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吗。他回来干什么呢。是为了向我示威他现在多么幸福吗。若是这样子的话,我的疼痛又会再次出现的。他妈的,为什么要我变成这个样子?丫的,我好不容易才忘记你。呵呵,老天,这是玩笑么。

“喂。是陈然么?”带着疑惑向着电话说着。

“噢,小诺,是我哦。我回来了。”那边传来淡淡的回答声,或许是旅途的劳累,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。

“哦。是吗。我在睡觉呢。有空再聊啊。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。顺便关机。

莫羽诺一下子哭了起来,蒙住被子,偷偷哭泣。泪是那么的轻,没有任何的声音。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放不下他,纵使有千般的恨,只要不回忆起,至少心里的那种疼痛可以稍微减少一点。而现在呢,他回来了。我又会困入那种自以为幸福的圈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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